第31章 03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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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章 031
又一個徹夜不眠的尋常夜晚降臨。
何茜閉著眼睛，整個人像被什麽東西墜著，不斷往下，再往下。
一片死寂，滿目黑暗。
天不亮，房間外就傳來聲響。
何茜知道，那是媽媽起床為她準備早餐了。
媽媽很愛她，她一直都知道。
“茜茜，起來背單詞。”
媽媽的聲音在幾分鐘後響起，何茜應了一聲，帶著沈重不堪的身體開始重覆昨天的生活。
一個小時後，早餐做好。
一如既往的豐盛。
媽媽也和往常一樣說著：“做這些真費功夫，累人，等你高考完了我就能輕松了。”
“母親大人辛苦了。”
何茜嬉笑著說，拿起碗，小口小口喝她並不喜歡，也從來沒喜歡過的山藥粥。
一大桌子吃的，是媽媽花了很多功夫，犧牲休息時間給她做的。
哪怕沒有一個是她喜歡的，哪怕她曾經和媽媽說過她不愛吃這些，哪怕她說過不需要做這麽多，她可以出去買早餐吃，此刻也必須懷著感恩的心情吃下去。
日覆一日。
因為這是愛，這是“為你好”。
不可以拒絕。
“你啊，和小雨關系那麽好，就多多請教她，問她是怎麽成績那麽好，找她要重點班老師的覆習計劃知道嗎？別整天只知道傻玩兒。她玩兒了能照樣考好大學，你要是玩兒了以後只能去搬磚。”
“我知道了，你就放心吧。”
何茜吃著粥，算著平時和曹孟雨匯合的時間，略微加快速度，在那之前出門離開。
她再一次一個人走在路上，一個人上學。
午飯時候不再去貓咖，晚自習後也不再去餵那只小玳瑁，刻意躲開曹孟雨。
好不容易覆蘇的友誼之火再一次被她親手按熄。
她這樣的人，不配有朋友。
幸福貓咖。
丁喵終於騰出手來做貓咖的下一步規劃。
下午，何美嫻所在的業主群裏，還有幸福貓咖的粉絲群中，以及貓咖官網，一條特別的招聘信息被發出。
貓貓隊招募，時間自由，救的貓越多工資越高。
時間自由這四個字引起了何美嫻的註意。
她要給女兒的高考保駕護航，每天親手給女兒做早餐和夜宵，陪她背書刷題，時間上不允許她再做之前的工作，所以辭職了。
但其實女兒每天大部分時間在學校，中間那麽大一段空白時間對她而言很浪費。
在何美嫻算這些的時候，群裏的其他業主已經熱烈討論起來。
——“這個好啊，不用每天打卡，只要去幸福貓咖做個登記，然後找到貓帶過去就行，按救助數量算工資。我看好多小區啊路上都有流浪貓，隨隨便便每個月不就能賺六七千嗎？做兼職太合適了！”
——“我已經點鏈接報名了！我本來就喜歡貓，平時也會餵遇到的流浪貓，這個兼職太適合我了！”
——“流浪貓那麽可憐，要是真的能被我們救回去也算積德，能給家裏人攢福氣。”
何美嫻的目光從攢福氣三個字上滑過，本來沒怎麽接觸過貓、也談不上喜歡所以還在猶豫的她，馬上跟著點了鏈接做登記。
她不是個迷信的人，但也相信善有善報這一說。
女兒再有幾個月就要高考，攢點兒福氣說不定能讓她走得更順暢，考得更好。
只是她以前從來沒救助過流浪貓，不知道能不能被選上。
——“我收到短信了，說讓明天去貓咖接受培訓！”
——“我也收到了！”
群裏接二連三有人宣布喜訊，原本沒太把這件事放到心上的何美嫻有些急了。
果然，她為了女兒好而辭職在家，讓她變得沒有任何社會競爭力了對嗎？
這還只是一個沒什麽門檻的兼職就這樣，等以後女兒高考完，她真的還能回到之前奮鬥了那麽多年的行業嗎？
從決定辭職開始就一直追著何美嫻不放的陰影被放大，讓她瞬間變得焦躁不安。
她是不是不應該聽他們的放棄事業辭職？
不不不，只要女兒能考上好大學，以後找個比她好的工作，過上比她好的日子，這一年的辭職就不虧。
對，只要女兒能考上好大學，什麽都值了！
何美嫻拿著手機，繼續去看別人家考上清北的孩子都是怎麽學習，然後把網上分享出來的學習筆記和要刷的題下載下來，準備出去打印。
還有作息表也要打印下來，讓女兒也照著做。
何美嫻帶著某種說不出的急迫心情走到門邊。
她一定要讓女兒考上好大學，來證明她的選擇沒錯。
她的女兒，必須比那些父母沒有辭職專門照顧高考的孩子考得好！
叮。
在何美嫻的手已經放到門把手上的那一刻，手機響了。
是一條短信，來自幸福貓咖。
短信上說，讓她在明天方便的時候去貓咖做崗前培訓。
何美嫻站在門口，盯著那條短信反反覆覆看了好幾遍。
她通過了？
已經半年多沒有外出上班的她，系著圍裙繞著廚房、孩子轉的她，被幸福貓咖錄用了？
何美嫻嘴角提起又放下，一時間不知道該做出什麽表情來。
貓貓隊只是兼職，遠比不上她辭職之前的工作有技術含量，門檻也沒那麽高。
但在此時此刻，卻大大緩解了她內心幾乎實質化的焦慮，讓她不需要靠吃止痛藥去壓住發疼的神經。
原來現在她還是能找到工作，不會因為有半年多的空窗期就被社會重重拋棄。
另一邊，丁喵發完貓貓隊招募信息，又通過那雅給的聯系方式找到一位叫簡潁的女士。
她是一名自費救助流浪貓的愛心人士之一，已經堅持救助流浪貓6年多，有很豐富的救助經驗。
丁喵要建立專業救援隊伍，需要她的幫助。
聽完來意後，簡潁很吃驚。
“我在網上看過你們的貓咖，沒想到你們是認真的。”
她看到的是丁喵在那次吵架熱度中置頂的聲明，即——
“各大救助團體、個人，如果在救助流浪貓時遇到任何人員、醫療、資金上的困難，都歡迎致電幸福貓咖，確認屬實後，我們將竭盡所能，與你們攜手接在外流浪的小貓回家。”
但她沒有當真，以為又是一個想拿流浪貓炒熱度的網紅店。
丁喵說：“大家都這麽想。那條聲明發出以後，還沒有一個人主動聯系過我們貓咖，大概都是怕好不容易救下的小貓落到壞人手上。”
如果真的是只想炒熱度，那店鋪在帶走小貓後肯定不會好好對待，會把它們隨便處理掉。
每一個救助人都絕對不願意拿小貓去冒這個險。
建立基於生命上的信任，需要時間。
電話那頭的簡潁笑出聲，語氣裏帶了幾分無奈。
“沒辦法，像我們這些救助小貓的，遇到了太多奇葩的領養人，血淚的教訓太多。你們貓咖發的聲明太理想化，是我們做夢夢見都會覺得是假的，不敢信。”
她遇到過不止一次帶著團隊裏的志願者一起，花幾個小時開車去救小貓，花錢給小貓看病，把它養好後再找領養人，結果領養人居然領回去之後把小貓又扔了，甚至直接弄死的事。
簡潁真的怕了。
她不怕他們多花時間，她怕好不容易從地獄逃出來的小貓，又被他們親手送進更可怕的地獄。
可小貓太多太多，她沒辦法把它們都養起來。
而領養人們在來看貓、簽領養協議的時候，看上去都很正常，完全是很負責的愛貓人士。
他們很難辨別誰是隱藏在人群中的惡魔。
現在，幸福貓咖一上來就展現出了誠意。
丁喵說要聘用她和她的團隊做全職救助，開出的條件非常好。
更重要的是，幸福貓咖會負責所有流浪貓的吃住和治療。
簡潁團隊已經救助但還沒有被領養的小貓們，也全都可以搬去貓咖住。
她握著手機，回頭看身後住在擁擠大院裏的一大群小貓們，很難不心動。
“我可以先帶人去幸福貓咖幫你培訓救助員。”
其他的還需要再考察，確認沒問題後才能答應。
“好，多謝。”
第二天，簡潁帶著她的固定隊員出現。
讓丁喵吃驚的是隊員竟然只有一個，而且那個人是她剛大學畢業的女兒簡雁。
“隊伍裏其他的人都是志願者，有的是小區的愛貓人士，有的是雁兒學校的學弟學妹。”
資金有限，都拿去給小貓租住的地方還有吃藥看病用了，沒有錢請人，但大家都需要賺錢生活。
“也就這個傻孩子好好的大公司不去，非要跟著我。”
簡雁笑著挽住媽媽的手說：“誰讓我是你的女兒呢。”
她從小看媽媽救流浪貓，那個時候貓是養在家裏的，最多的時候有23只，要花很多錢去買貓糧。
簡雁從小和貓貓一起長大，在她心裏，貓貓們都是家人。
她要和媽媽一起救它們。
但簡潁對女兒一直心存愧疚。
她雖然愛貓，一直致力於流浪貓的救助，卻也知道女兒如果一直像她這樣一只一只貓救下去，日子會過得很辛苦。
從救助到照顧，再到給小貓找領養人，每一步都很費精力，還沒有穩定的收入，也沒有五險一金做保障。
等以後女兒想換工作的時候，這些經歷也幫不上什麽忙，說不定還會成為阻礙。
因為這不是被大多數公司認可的正統工作經驗。
氣氛變得有些沈重，空氣中也透出微微的苦澀。
這時，丁喵開口打破了這頗為悲傷的氣氛。
“其實，幸福貓咖即將成為一個事業部，歸屬於一個叫幸福未來的公司。到時候如果你們願意留下，作為公司的一員，會有正式職位和五險二金。”
如此一來，簡潁擔心的那些問題根本不存在，簡雁也能繼續和媽媽一起救助更多流浪貓。
兩全其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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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一個徹夜不眠的尋常夜晚降臨。
何茜閉著眼睛，整個人像被什麽東西墜著，不斷往下，再往下。
一片死寂，滿目黑暗。
天不亮，房間外就傳來聲響。
何茜知道，那是媽媽起床為她準備早餐了。
媽媽很愛她，她一直都知道。
“茜茜，起來背單詞。”
媽媽的聲音在幾分鐘後響起，何茜應了一聲，帶著沈重不堪的身體開始重覆昨天的生活。
一個小時後，早餐做好。
一如既往的豐盛。
媽媽也和往常一樣說著：“做這些真費功夫，累人，等你高考完了我就能輕松了。”
“母親大人辛苦了。”
何茜嬉笑著說，拿起碗，小口小口喝她並不喜歡，也從來沒喜歡過的山藥粥。
一大桌子吃的，是媽媽花了很多功夫，犧牲休息時間給她做的。
哪怕沒有一個是她喜歡的，哪怕她曾經和媽媽說過她不愛吃這些，哪怕她說過不需要做這麽多，她可以出去買早餐吃，此刻也必須懷著感恩的心情吃下去。
日覆一日。
因為這是愛，這是“為你好”。
不可以拒絕。
“你啊，和小雨關系那麽好，就多多請教她，問她是怎麽成績那麽好，找她要重點班老師的覆習計劃知道嗎？別整天只知道傻玩兒。她玩兒了能照樣考好大學，你要是玩兒了以後只能去搬磚。”
“我知道了，你就放心吧。”
何茜吃著粥，算著平時和曹孟雨匯合的時間，略微加快速度，在那之前出門離開。
她再一次一個人走在路上，一個人上學。
午飯時候不再去貓咖，晚自習後也不再去餵那只小玳瑁，刻意躲開曹孟雨。
好不容易覆蘇的友誼之火再一次被她親手按熄。
她這樣的人，不配有朋友。
幸福貓咖。
丁喵終於騰出手來做貓咖的下一步規劃。
下午，何美嫻所在的業主群裏，還有幸福貓咖的粉絲群中，以及貓咖官網，一條特別的招聘信息被發出。
貓貓隊招募，時間自由，救的貓越多工資越高。
時間自由這四個字引起了何美嫻的註意。
她要給女兒的高考保駕護航，每天親手給女兒做早餐和夜宵，陪她背書刷題，時間上不允許她再做之前的工作，所以辭職了。
但其實女兒每天大部分時間在學校，中間那麽大一段空白時間對她而言很浪費。
在何美嫻算這些的時候，群裏的其他業主已經熱烈討論起來。
——“這個好啊，不用每天打卡，只要去幸福貓咖做個登記，然後找到貓帶過去就行，按救助數量算工資。我看好多小區啊路上都有流浪貓，隨隨便便每個月不就能賺六七千嗎？做兼職太合適了！”
——“我已經點鏈接報名了！我本來就喜歡貓，平時也會餵遇到的流浪貓，這個兼職太適合我了！”
——“流浪貓那麽可憐，要是真的能被我們救回去也算積德，能給家裏人攢福氣。”
何美嫻的目光從攢福氣三個字上滑過，本來沒怎麽接觸過貓、也談不上喜歡所以還在猶豫的她，馬上跟著點了鏈接做登記。
她不是個迷信的人，但也相信善有善報這一說。
女兒再有幾個月就要高考，攢點兒福氣說不定能讓她走得更順暢，考得更好。
只是她以前從來沒救助過流浪貓，不知道能不能被選上。
——“我收到短信了，說讓明天去貓咖接受培訓！”
——“我也收到了！”
群裏接二連三有人宣布喜訊，原本沒太把這件事放到心上的何美嫻有些急了。
果然，她為了女兒好而辭職在家，讓她變得沒有任何社會競爭力了對嗎？
這還只是一個沒什麽門檻的兼職就這樣，等以後女兒高考完，她真的還能回到之前奮鬥了那麽多年的行業嗎？
從決定辭職開始就一直追著何美嫻不放的陰影被放大，讓她瞬間變得焦躁不安。
她是不是不應該聽他們的放棄事業辭職？
不不不，只要女兒能考上好大學，以後找個比她好的工作，過上比她好的日子，這一年的辭職就不虧。
對，只要女兒能考上好大學，什麽都值了！
何美嫻拿著手機，繼續去看別人家考上清北的孩子都是怎麽學習，然後把網上分享出來的學習筆記和要刷的題下載下來，準備出去打印。
還有作息表也要打印下來，讓女兒也照著做。
何美嫻帶著某種說不出的急迫心情走到門邊。
她一定要讓女兒考上好大學，來證明她的選擇沒錯。
她的女兒，必須比那些父母沒有辭職專門照顧高考的孩子考得好！
叮。
在何美嫻的手已經放到門把手上的那一刻，手機響了。
是一條短信，來自幸福貓咖。
短信上說，讓她在明天方便的時候去貓咖做崗前培訓。
何美嫻站在門口，盯著那條短信反反覆覆看了好幾遍。
她通過了？
已經半年多沒有外出上班的她，系著圍裙繞著廚房、孩子轉的她，被幸福貓咖錄用了？
何美嫻嘴角提起又放下，一時間不知道該做出什麽表情來。
貓貓隊只是兼職，遠比不上她辭職之前的工作有技術含量，門檻也沒那麽高。
但在此時此刻，卻大大緩解了她內心幾乎實質化的焦慮，讓她不需要靠吃止痛藥去壓住發疼的神經。
原來現在她還是能找到工作，不會因為有半年多的空窗期就被社會重重拋棄。
另一邊，丁喵發完貓貓隊招募信息，又通過那雅給的聯系方式找到一位叫簡潁的女士。
她是一名自費救助流浪貓的愛心人士之一，已經堅持救助流浪貓6年多，有很豐富的救助經驗。
丁喵要建立專業救援隊伍，需要她的幫助。
聽完來意後，簡潁很吃驚。
“我在網上看過你們的貓咖，沒想到你們是認真的。”
她看到的是丁喵在那次吵架熱度中置頂的聲明，即——
“各大救助團體、個人，如果在救助流浪貓時遇到任何人員、醫療、資金上的困難，都歡迎致電幸福貓咖，確認屬實後，我們將竭盡所能，與你們攜手接在外流浪的小貓回家。”
但她沒有當真，以為又是一個想拿流浪貓炒熱度的網紅店。
丁喵說：“大家都這麽想。那條聲明發出以後，還沒有一個人主動聯系過我們貓咖，大概都是怕好不容易救下的小貓落到壞人手上。”
如果真的是只想炒熱度，那店鋪在帶走小貓後肯定不會好好對待，會把它們隨便處理掉。
每一個救助人都絕對不願意拿小貓去冒這個險。
建立基於生命上的信任，需要時間。
電話那頭的簡潁笑出聲，語氣裏帶了幾分無奈。
“沒辦法，像我們這些救助小貓的，遇到了太多奇葩的領養人，血淚的教訓太多。你們貓咖發的聲明太理想化，是我們做夢夢見都會覺得是假的，不敢信。”
她遇到過不止一次帶著團隊裏的志願者一起，花幾個小時開車去救小貓，花錢給小貓看病，把它養好後再找領養人，結果領養人居然領回去之後把小貓又扔了，甚至直接弄死的事。
簡潁真的怕了。
她不怕他們多花時間，她怕好不容易從地獄逃出來的小貓，又被他們親手送進更可怕的地獄。
可小貓太多太多，她沒辦法把它們都養起來。
而領養人們在來看貓、簽領養協議的時候，看上去都很正常，完全是很負責的愛貓人士。
他們很難辨別誰是隱藏在人群中的惡魔。
現在，幸福貓咖一上來就展現出了誠意。
丁喵說要聘用她和她的團隊做全職救助，開出的條件非常好。
更重要的是，幸福貓咖會負責所有流浪貓的吃住和治療。
簡潁團隊已經救助但還沒有被領養的小貓們，也全都可以搬去貓咖住。
她握著手機，回頭看身後住在擁擠大院裏的一大群小貓們，很難不心動。
“我可以先帶人去幸福貓咖幫你培訓救助員。”
其他的還需要再考察，確認沒問題後才能答應。
“好，多謝。”
第二天，簡潁帶著她的固定隊員出現。
讓丁喵吃驚的是隊員竟然只有一個，而且那個人是她剛大學畢業的女兒簡雁。
“隊伍裏其他的人都是志願者，有的是小區的愛貓人士，有的是雁兒學校的學弟學妹。”
資金有限，都拿去給小貓租住的地方還有吃藥看病用了，沒有錢請人，但大家都需要賺錢生活。
“也就這個傻孩子好好的大公司不去，非要跟著我。”
簡雁笑著挽住媽媽的手說：“誰讓我是你的女兒呢。”
她從小看媽媽救流浪貓，那個時候貓是養在家裏的，最多的時候有23只，要花很多錢去買貓糧。
簡雁從小和貓貓一起長大，在她心裏，貓貓們都是家人。
她要和媽媽一起救它們。
但簡潁對女兒一直心存愧疚。
她雖然愛貓，一直致力於流浪貓的救助，卻也知道女兒如果一直像她這樣一只一只貓救下去，日子會過得很辛苦。
從救助到照顧，再到給小貓找領養人，每一步都很費精力，還沒有穩定的收入，也沒有五險一金做保障。
等以後女兒想換工作的時候，這些經歷也幫不上什麽忙，說不定還會成為阻礙。
因為這不是被大多數公司認可的正統工作經驗。
氣氛變得有些沈重，空氣中也透出微微的苦澀。
這時，丁喵開口打破了這頗為悲傷的氣氛。
“其實，幸福貓咖即將成為一個事業部，歸屬於一個叫幸福未來的公司。到時候如果你們願意留下，作為公司的一員，會有正式職位和五險二金。”
如此一來，簡潁擔心的那些問題根本不存在，簡雁也能繼續和媽媽一起救助更多流浪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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